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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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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林楠被眾人折騰得夠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眾人興高采烈地回房了。是夜,清香小築又是一夜無眠。第二天林楠又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識字課。這次一定要打起精神,決不能出上次那樣尷尬的故障了。念頭還在腦海中旋轉,砰,睡眼朦朧的林楠又碰上了一個人,軟綿綿的,還有幽香。糟了,又是個女子,林楠心中直打突突,擡頭一看,果然是一個女子。

“啊!”那女子發出一陣可媲美殺豬叫的聲音,“怎麽又是你?打死你這匹色狼!”穿湖綠色套裙的女子,不,是高逸荷揚起粉拳就往林楠身上擂打。又是那湖綠色的背影,林楠心中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激動、興奮、驚訝、羞怕、懊惱,種種都有。呵,這運氣還真背,今晚又怎麽過,一想到了鐘大柱他們只怕又要開批鬥會,對他進行精神的摧殘,林楠就禁不住心寒而栗。

“你這黑皮狼,居心叵測,害得我聲名掃地,在眾師兄妹面前擡不起頭”

“打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點,你就盡管打吧。”

打了一會兒,大概是打累了,高逸荷停了手,嗚嗚哭了起來。嘩——,林楠頓時慌了手腳,他生平不怕被誹謗,不怕被毆打,就怕女孩子哭,尤其是美麗女孩子的哭。縱使你心比鋼鐵,膽如金剛,那吧嗒吧嗒的淚水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們融化。

“千,千萬別哭,你這樣哭,人家還以為我占了你什麽便宜。”

“你本來就占了便宜嘛,嗚嗚——”

“萬事好商量,千萬別哭啊。”林楠用祈求的語氣對高逸荷說。

“嗚嗚,你分明欺負人家嘛。”

欺負你?分明是你在欺負我,不過蠻橫無理是女人的專利,對此林楠又能夠說什麽呢?

“別,別哭了,你看,有許多人在看著呢。”

這句話大有殺傷力,高逸荷忙停止了啜泣。“走,去桃杏谷再找你算帳。”

“可,可我還有課呢?”

“你的課重要還是我的清白重要。”在高逸荷強大的壓力下,林楠開始了他平生的第一次逃課。

桃杏谷,林楠耷拉著腦袋,就像一個正在做壞事卻被當場抓住的孩子,正眼巴巴地等待高逸荷的處置。高逸荷也在走來走去,她出身侯門世家,父親高震天乃紫金大陸第一王國皇宇王朝的兵馬大元帥,手掌百萬雄兵。雖然她脾氣反覆了點,但從小受家人熏陶,自己又聰明伶俐,故為人處事純熟而幹練,連他父親都大加讚賞。不過一遇到情愛方面的事,她就束手無策了,譬喻現在,她正仿徨地走來走去。

十六歲,不少了,到這個時候的女孩子早嫁人了。她出身高貴,才情俊超,人又如花似玉,前來求親者絡繹不絕,但都被她一一否決。在她心中,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影象:他不一定要英俊,但一定要有氣質;不一定要出身望族,但一定要清白無暇;不一定要討人歡心,但一定要溫柔體貼

今天,林楠的出現完全打破了她的標準,英俊氣質,與他無緣,溫柔體貼?瞧他那呆頭呆腦的樣,估計好不到哪裏去。至於清白無暇,只怕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實在有待商榷。不知怎地,她的內心有幾分松動,更有幾許興奮,難道真的存在緣分?

“不如讓他做我的男朋友吧?“一個念頭如幽靈般突然從她腦海裏蹦了出來。”哇,羞死人了,我怎會有這樣的想法。呸呸呸!先不說別的,光是父親那一關就過不了。”

高逸荷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可憐的林楠,一動不動,直站得腰發酸腿發麻。經過一番天人交戰,高逸荷頭發一甩,終於做出了決定,就讓他做我的男朋友,看一看爹爹是怎樣吹胡子瞪眼的。

謝天謝地,她終於做出了決定,林楠松了一口氣,與其痛苦地等待,還不如一刀的幹脆。

“我決定了,作為你非禮的懲罰,就罰你做我的男朋友。”

咚——,林楠兩眼發白,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唔,你也不用心奮成那樣,含蓄點,這樣才有風度嘛。”高逸荷的嘴張成個“O”字,半天合不攏。

“不,不,不,我決不能你的男朋友。林楠狼狽爬了起來,連忙拒絕.

高逸荷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她不竟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我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什麽?難道我配不上你?你也不照照鏡子,憑你那模樣,能夠攀上本姑娘,真不知你哪裏來的福氣。”

“對不起,本人高攀不起。”林楠斷然拒絕。?自己的尊嚴居然遭踐踏,人格被侮辱,難道自己做人真的很失敗?待你歸來,我不再憂傷;我願忘懷,你背我流浪。什麽夢中情人,什麽白馬王子,統統都是騙人的,騙人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掉了下來,滴在裙上,滴在土上,也滴在高逸荷的心上。血,是的,她是心在淌血

“高姑娘,上次的事我十分抱歉,這絕對是個誤會,在此我誠摯地向你道歉,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盡管知道像高逸荷那樣優秀的人難以接受被別人拒絕,盡管這樣做可能傷了她的心,但林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自己已經有了康梅雪。就決不會去害別的女子,倘若換做鐘大柱或李賤人之人,只怕心中樂開了花,傻子才會拒絕呢?

“你走吧,誰稀罕你?”

林楠毅然轉過身,走了。

“去死吧,你這黑皮狼、縮頭龜,你以為你是誰,我呸!”高逸荷大喊大叫,砰砰砰,落英繽紛。可憐的桃樹,林楠心中默默地替桃杏谷的桃樹祈禱

林楠回到清香小築,十一人又圍了上來,林楠心中發沭,怯生生地問:“又有什麽事?”

“問你呀?”

“我?”

“纖纖紅酥手,皎皎”小泥鰍正想掉文,誰知突然卡住了,急得上竄下跳。

“沒學問還掉文,丟人!”鐘大柱一把推開小泥鰍,“別裝蒜了,你今天怎麽沒去上課?”鐘大柱的聲如雷鳴。

“落英繽紛,桃李無邊,桃杏谷實在是一個幽會的好地方呀。”郭子風搖頭晃腦。

“林師父,教我一招吧。”李賤人就地一跪。

砰,夜正寒踢了李賤人一腳,“軟骨頭,快起來,我們一致對外。”

“林楠,也教我一招吧。”羅漢果滿臉都是諂媚的笑。

又一個可恥的叛徒!夜正寒心中恨得直咬牙。

“林大哥,教教我這個不成器的吧!”王缺德一把抱住了林楠的大腿。”你們怎麽能這樣,開始是怎麽說的。”鐘大柱義正詞嚴,話音剛落,他竟就地一跪,做了個令眾人大掉眼珠子的動作,“林楠,林大情聖,看在同舍的份上,你就教教我吧。”

“無恥!”“叛徒!”

“打死他!”

眾人湧了過去,紛紛毆打鐘大柱。

見眾人不註意,小泥鰍悄悄把林楠拉到一邊,“林大哥,教教我吧。”

“一條訣竅十個藍月幣。”

“二十個。”

小泥鰍脖子漲得通紅,“五十個!”

小泥鰍咬了咬了牙,把心一橫,“一百個!”聲音仿佛從寒風裏刮出來。

“我根本沒什麽訣竅。”林楠拔腿準備走人。

“別急呀,我用寶貝和你換。”小泥鰍一把拉住林楠。

“寶貝?我要它何用?”林楠甩了甩衣袖。

“先看一下再說吧。”小泥鰍鬼鬼祟祟地掃視了一下四周,見眾人正在毆打鐘大柱,極快地從懷裏掏出一封面古樸的書,飛快地在林楠面前翻了幾頁,迅速合上,又藏了起來。

那是一幅春宮畫。雖寥寥幾筆,可氣韻皆備,栩栩如生;況玉乳巍巍,似聞叫宛之聲。唰,林楠的臉頓時紅了一大片,打出生以來,他生平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身體,雖是圖畫,但這天地間極大的誘惑,讓林楠不禁心血澎湃。

“怎樣?”小泥鰍滿腹期待。

“不是我不肯,而是實在沒有。”

小泥鰍無語,良久,恨恨道:“小氣鬼!”

過了三天,小烏雀已能撲騰著翅膀飛行了,看來它的傷全好了,是時候放它回大自然了。這一天,林楠邁著輕松的步伐向鳳雛堂走去。

“林大情聖又行動了,快跟蹤他。”小泥鰍咬著李賤人的耳朵說。

女弟子不比男弟子,為了便於管理,女弟子的宿舍通通集中在一起,並用結界圍住,只有一個出入口,由一名老太婆把門。老太婆又老又醜,滿滿的皺紋堆得像一座假山,幾乎把眼睛遮住了,幹癟的嘴唇上只剩下一顆大板牙,說話老關不住風,耳朵也皺巴巴的,極不好使,於是大家紛紛稱呼她老乞婆。落霞山人才濟濟,怎麽派了個老乞婆來看門,豈不有損落霞門的形象。不過這老乞婆還真有殺傷力,讓前來鳳雛堂的男子紛紛望“婆”卻步。

“老婆婆,麻煩您一下,我想找滌心八舍的水梨月。”林楠微笑著對老乞婆說。

“什麽?”老乞婆把手貼在耳朵後傾聽。

“我想找滌心八舍的水梨月。”

“滌心八舍的水梨月?”

“對!”

“你在姓名住址呢?我先登記一下。”

“林楠,清香小築三舍。”

“給,拿著這張符,記住,只有半個時辰,時間一到,符自動消失,你就會被結界吞噬。”落霞門雖鼓勵雙修,對男女弟子的交往並不反對,但前提是道胎未穩固之前決不能行房,違者收回功法,刪去記憶,逐出師門。但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鐘情,為了降低風險,落霞門就把女弟子集中起來,並用結界圍住,晚上八點必回宿舍。男弟子也可進女宿舍,但必須佩帶通行符,通行符的效力只有半個時辰,超過時限而未出者,就會被結界吞噬,嘿嘿,沒關系,死不了,只不過在異界裏吃幾天苦罷了。

“五,六,七,八。恩,就是這裏。”林楠說道,然後邁步上前敲門。

“誰呀?”門咯吱一聲開了,伸出一張宜嗔宜喜的臉龐,竟是高逸荷。隆隆隆,林楠的腦海中響起了幾十個炸雷,炸得他搖搖入墜。

“你來找我幹什麽?”高逸荷緊繃著臉,心中卻柔柔軟軟的,她的心在跳,她的氣在喘,她的臉在熱。若他肯向我認錯,我就原諒他呵,這生命中嶄新的一天!

“水,水梨月在嗎?”

水梨月?三個字似一把大錘,一下子砸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不在!”砰地一聲,高逸荷恨恨地關上了門,委屈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林楠吃了個閉門羹,躊躇了一陣,還是走了。

“小夥子,這麽快就出來了?”老乞婆露著她最後一顆牙齒笑道。

“人不在,給,通行符,謝謝老婆婆。”林楠說完躬了一禮。

“小夥子,別氣餒,女孩子喜歡哄,多哄哄她就成了。”

嗚嗚,又一次給人誤會了,林楠郁悶地轉過頭。滋,林楠的嘴唇和另一個人的嘴唇碰在一塊兒。

“啊?色狼!”那女子尖叫一聲,旋風般沖進門口,快得林楠連背影都沒看清。

倒黴!又做了一次流氓,林楠尷尬無比,訕訕地往回走。

“林楠,你是來找我的嗎?”一個柔和的聲音驚喜地喊道。

林楠轉身一看,沒人!

“格格,我在你前面。”

林楠這才發現水梨月站在自己的前面,由於自己只顧想心事,居然沒註意到水梨月的到來,哎,又出了個小小的糗。咋回事,自己最近怎麽了?林楠很迷茫。

“是的,小烏雀好了。”

“是嗎?太好了,萍兒,你先回吧。”水梨月對她身邊另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說了聲。,然後拉起林楠的手就往清香小築跑,半點也不避嫌。路上,無數人驚爆眼球,這下鬧大了,林楠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今晚郭子風他們如何對付他。

“林楠回來了!”王缺德在院子中遠遠喊道,可一看到林楠身旁水梨月,王缺德宛如中了石化術,一動不動。

“林”鐘大柱的話還沒說完,也中了石化術,一動不動。林楠帶了小烏雀,拉著水梨月,旋風般沖出了清香小築。清香小築內,那幾個中了石化術的人仍一動不動,良久,同時暴喊一聲:“沒天理啊!”聲如餓狼悲嚎,眾鳥獸紛紛躲避,自此,清香小築那院子中的苦楝樹上再無鳥雀。

桃杏谷,桃李融融。林楠和水梨月並肩站在一起,水梨月的手上正托著那只小烏雀。小烏雀翅膀上的傷已經好了,烏黑的羽毛全長齊了,撲起來非常容易兜住風。

“飛吧,小烏雀,飛向美麗的森林,飛向自由的天空。”水梨月輕輕說。

“主人!”一向在落霞山胡混的金角閑逛時居然發現了林楠,格外興奮,大喊一聲沖了過來。嘩啦拉,小烏雀被這一聲怪叫嚇得的飛跑了,

滿場的浪漫氣氛蕩然無存。林楠氣得七竅生煙,“死金角,早不來晚不來,專拆我的臺,看我回去不整死你。”一向聰明伶俐的金角忽然間

豬油蒙住了心(確實也差不多,落霞門各個堂口的膳食房都被它友好地光顧了,雞鴨魚一掃而空,各膳食房的頭頭極為惱火,據說準備聯合起來

來一場捉賊記),根本沒發現林楠那比死豬還難看的臉色以及林楠身旁那眉目如畫的少女,只是興奮地圍著林楠打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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